是王朝啊

在爱发电有账号喔!有的文章不过审会扔到那去

【政非】陛下,你的小狐狸闹别扭了

学步车预警

可能ooc预警

请诸位自寻线索,用餐愉快。






桃源居正热闹。


“咦,老啦?”


“嗯。”


“怎么能呢,才煮了酒不几时啊……”


使君鼓着腮帮子往石凳上坐了,麒麟在旁侧卧着叨新梅子吃。锅里煮的青梅子酒咕嘟着泡泡,曼妙的甜香扒了满廊。


李白自觉这酒怕是喝不痛快,远远儿地拉着嵇康找地方坐了,连摆了几十次手还是没推掉被李清照硬塞过来的半碟子青梅。


左边东坡叉着腿举着盘子,空出手来要推佛印,右边李清照边不许李白偷把甜梅子倒了边还在鼓捣酒盏,此刻的使君咽了梅子,格外想回房补个觉。


嬴政另找使君借了的小屋离桃源居外亭子不远,这厢在帕子上擦了手里陶泥,把前几日使君才修好的门咣啷一关:“聒噪。”


使君听嬴政噼里啪啦关门心头又是一颤,千回百转地品出点儿心疼来。


百工图不是大风刮来的,趴在沙盘上可要把眼瞅瞎了才跟武帝拿那几张。


几个人忙忙乱乱的,亭里溜了个人也都未曾注意到,使君本身是想过问一二,混乱间嘴里叫苏轼塞了囫囵个的杏酪来,一时噎得说不出话,麒麟护主心切端来的却是一盏方煮了温好的青梅酒,使君仰脖全灌了才知道不对,品出来喝了多少的时候已经晕晕乎乎要醉倒了。


这下场面彻底乱了套,一群人七手八脚要送使君回去歇着,李白嵇康几个自觉煮酒还是需些烈的,便也跟着送了两步就转头要去饕餮居把盏。


亭里一时间竟安静了下来,只有熄了的炉子尚冒出些烟来,风卷了不一会散得一点都再没有。


屋头窗小,使君拿棍子顶着窗扇。嬴政就坐在窗下,皱着眉拿研钵去磨烤碎的瓷片。小屋偏远,但终是在桃源居内,韩非打亭里溜出来走不了几步,就能隔着窗缝瞧见嬴政几乎要融做一处的眉头。


手里瓷盏窝着一泓泉眼般的酒液,韩非垂了眼帘去瞧自己在那一点水面里头的倒影,鬼使神差地走上前两步,将酒盏搁在了窗台上。


嬴政稍抬了抬头,手里刻刀捏紧又松开。


“大王尝尝,新煮的梅子酒。”韩非再走近,就被窗堵住脸。只剩下微微起伏的胸膛隔着不远和嬴政对视。嬴政开口刚要说,想起这人来了忘川没了口讷后“以下犯上目中无人”的种种,眉头又皱深几分,那酒就被晾在窗台几息。


韩非都以为嬴政要关窗了,却看见嬴政终是端了盏来,低头将那盏转了半圈似是寻什么,指腹按着一处边缘,凑唇去抿。


“凉了。”


韩非这才离了窗边,竟是朗声笑着毫不见外就进屋来:“本就是一浅盏,如何禁得大王晾它这许久。”


嬴政工作的桌后背就是榻,上面的小几还是韩非前几日搬来的。韩非把摊着的《爱臣》简卷起来,手里握着书简,招呼也不打便坐。


“大王近日…在看这个?”


嬴政在擦手,陶泥细腻难清,一两下擦不净,便失了几分耐心,也不去究韩非问看的这个是哪个:“嗯。”


韩非把书简随手一搁,怀里掏出块新的帕子来,下了榻往嬴政手边递。还没等嬴政伸手接,韩非看着他手上擦得糊了一掌心的陶泥,笑着端过铜盆来。


嬴政只觉着这笑容欠揍,但毕竟水是韩非替他拿来,也只好细细净了手往榻上坐了。


制陶的活计叫韩非打断,恰好近来读书有些要与韩非论的,思及此处嬴政也就不再计较,两人对着一张几,声低低地压在小屋里,桃源居树影随着风抖一抖,也就什么动静都听不出了。




使君醒了酒,傍晚来叫韩非。后头麒麟跟着,食盒装的是饕餮居新近流行的酱卤牛肉,还有一壶白瓷瓶装的酒。


“陛下,先生。”使君作揖,一字未提自己如何寻来,“太白先生新得了唐时酒,托我送来一些。”


韩非惊奇,开了食盒一闻:“还请使君替非谢过太白先生美意。这可是苏东坡先生亲手烹的?”


“是。”使君拉住流涎不止的麒麟,“二位在此处勿要忘了时间,药王老先生嘱咐诸位名士都要按时用……用膳的。”


使君与韩非寒暄几句,作揖告辞。边上嬴政似是不甚高兴,韩非方才敛目,看嬴政这般便笑,摆了牛肉酒盏,给嬴政斟酒。


“唐时酒烈,陛下赏脸,与非一品。”




饕餮居给嬴政韩非二人留的晚膳终究是放过了餐时,幸亏孙思邈老先生不在当场,否则又要暗自生气。使君禁不住麒麟纠缠,挑了做饭后消食小点的牛乳糕和清茶给它解馋,其余的只能偷偷拉去后厨请诸位帮忙分摊几口。




饕餮居不远,桃源居院内偏远的小屋,点了如豆的灯。


窗只开了细小的缝,两块瓷片摞在一起撑着。小几侧翻在地上,烛光温热,盛在碎开一地的白瓷片里。


嬴政伸手,触一朵娇艳的花儿。指修长、微凉带些薄茧,脂红如膏的花瓣儿堆做一簇,指腹摩挲过时,便层叠着,瑟缩着。


韩非鼻腔里呼气似叹息,吸气轻不可闻,眼尾飞起一抹薄红,遇了汗直晕到了耳根。


湿腻软膏化开成了一汪稠粘药液,韩非攥着靠枕上的流苏,腰窝上、腿上、膝边,到处是这般湿着,总是不适。


“陛下,如何、如何要读这一篇……”


“朕尚未读过。”嬴政强硬反驳,“那简牍是偶然浸水,摊开在那处阴干的。”韩非死攥着流苏,手指骨节略略发白,闭了嘴不肯再说话。


唐时酒烈,李白为饮得痛快,更是讨了入肚后劲头大的。韩非不知,喝得便多;嬴政克制,饮了两盏,剩下的竟是都落了韩非腹中。


皆言苦酒入喉心作痛,韩非咬着后槽牙吐气。


自那杯酒之后,所饮好似皆苦酒。


今日的,格外苦。


韩非不肯言语,嬴政就拉他的胳膊。胳膊叫人拉来拉去,韩非也不松手,撑着榻别别扭扭地趴着,竟是连头都不愿扭去看嬴政了。


“非、不信陛下、尚未、读过…”


嬴政压着韩非的腰窝不叫他起身,闭着眼不知在想什么,只是语气肯定,不容置喙。


“朕,尚未读过。”


韩非垂下眸子,双臂叫嬴政拉着,脸紧贴着只铺了薄毡的邦硬榻面。《韩非子》拢共五十五篇,他与嬴政畅谈多回,如何不知嬴政已读遍了他的著作?


“非……”


“且,朕不许你随使君这般叫。”嬴政打断韩非的话,偏头去觑韩非憋红的侧脸,蹙着眉,不愿看他这般别扭,微合了眼遮住目光。


韩非亦阖了目,两道清澈倏忽而下沾了毡面。


“今夜的梅子酒太甜了。”嬴政撩了袍子伸手去摸,韩非咬着嘴唇要躲,被嬴政一把按住,“……却是正好。”


狐狸被掐住软肋叫人强摸了两把,只是确实摸舒服了顺了毛,不久再睁眼,教泪水濯洗了一般,仍是明亮的一双眸子。


“诺,大王。”


嬴政肩头一僵,随着趴下身来,韩非跟着僵住。


骤雨刹临,芳草飘摇。碗儿似的花舒展开喝饱了水,凉风一吹,雨打了的叶紧紧卷住。


“大王欠了非一壶梅子酒。”韩非自知此话无理,但他不知为何就是要说。舌头上载了千斤重的话,到头来轻飘飘一句丢给了嬴政。


嬴政没接话,只是盯着窗看:“你又用朕的陶片垫窗户…下次不许再犯。”


韩非去看地上打翻的一地狼藉。


嬴政喝梅子酒的碗盏缺了一角,倒扣在地上灰溜溜地趴着。


“也不许再拿沾了嘴的盏给朕喝酒。”


“诺,大王。”


韩非坐起身,理冠。


他可没说回答的是哪句话。

评论(8)

热度(324)

  1. 共19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